“新藝術”魔法
電影詮釋時代,電影中的珠寶則有能力定格時代。是否還記得在電影《紅磨坊》的末尾,公爵為取悅女主角沙婷(Satine)而特別送給她的那條鉆石項鏈?這條同叫“Satine”的項鏈,由澳大利亞珠寶設計師史戴菲諾(Stefano Canturi)設計,鑲有1308顆鉆石,重達134克拉,也呼應著女主角在戲里為紅磨坊“閃亮鉆石”的美名。這條項鏈大量采用了樹葉與小型玫瑰的元素,大量的框架則用扭曲的“玫瑰枝條”來表現,仿佛一座精心修剪過的鉆石花園。
這條充分利用自然植物為靈感的珠寶作品正映射出當時在法國興起的“新藝術”(Art Nouveau)風潮。巴黎的19世紀末期是一個矛盾的時代。那時,法國經歷了普法戰爭的失敗,巴黎充滿著一種精神的空虛和浮躁感,整個城市變成了聲色之都,而這個時期卻是法國各種藝術流派爭奇斗艷的時期—“新藝術”就此誕生—鐘情于鬼斧神工的自然、悠遠亙古的神話,它把風幻化成流動的曲線之美,把花卉、植物、動物納入頻繁使用的有機元素之中,讓作品充滿了生長和律動的活力。
在電影中,公爵代表了巴黎的聲色犬馬、頹廢空虛,劇作家男主人公則代表了生機勃勃的新藝術浪潮。于是,當我們看到“Satine”項鏈被公爵戴上舞女的脖頸,劇情人物的沖突和時代的矛盾完全在這條絢麗的項鏈上得到呈現。也許百年之后這部電影已難尋載體,但記錄那一場時代沖突的珠寶卻很可能沒有發生一絲改變,這也許是珠寶的迷人之處和可怕之處。
誠然珠寶擁有定格時代的力量,它們能夠如魔法般讓電影語言得以升華,但前提是—必須得找對這些珠寶。相比之下,2012年的電影《安娜·卡列尼娜》對于珠寶的“拿來主義”讓很多影迷深表不滿。影片中安娜所佩戴的珠寶全部來自Chanel的Joaillerie系列—故事發生的19世紀,比香奈兒品牌的誕生早了幾十年。
甚至在安娜和渥倫斯基擦出火花的那場舞會上,與安娜的黑裙搭配的首飾也變成了香奈兒的珠寶項鏈,而非小說中描寫的小花冠。然而,對于電影院中的觀眾來說,這些既非定制亦非復古款的珠寶顯然只會讓人頻頻分神聯想到另一位傳奇女性和她所處的時代,簡直有一種穿越之感。